“啊,皇上,你的衣服真是太美了”他捏起嗓子,卷起舌头,张口就来。“哈哈”,李浩天在旁边笑得不行,眉毛快要从脸上飞了出去。
崔永平
文|尚恩洁 采访|郭明燕、尚恩洁 校对|马雪娇
《南京印象》微信账号:njyingxiang
《银锭桥》是大导林兆华2015年的最新力作,整个故事全部发生在一个叫“于家二荤铺子”的面馆里,90分钟,上演了一场有关老北京饮食男女的故事。
想保住“老祖宗传下来的”饭馆的老板于五,向往自由和创作的文艺女孟甜,一位浑身充满铜臭味想卖掉房子狠狠赚一笔的中介商人赵大伟,三个人,三个合情合理的想法,最终促成了一个皆大欢喜的骗局。
6月2日,南京保利大剧院的舞台上,灯光暗淡的角落里,于五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簸箕,剥着蒜,思考着为什么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在慢慢被抛弃,这也正是《银锭桥》要带给观众的思考。
于五和赵大伟的扮演者李浩天、崔永平在舞台上的表演张弛有度,赢得了大片喝彩。而他们在生活中也是爱演的人,采访中,李浩天虽不爱说话,但表情很丰富,笑起来很夸张;崔永平却是“嘴炮”,曾是第一届《超级演说家》的冠军。
“干我们这行最大的特点就是神经质,你有了神经质之后,才有最大的创作能力,你的思想才是自由的。”崔永平说。
“神经质”是李浩天和崔永平认为自己具有的特质。
崔永平
上中学时,崔永平的表演欲就特别强。刚进初中那会儿,他就喜欢拿着笤帚棒子,别人骑着三轮车,他站在上面一圈又一圈地绕着操场,大声地唱“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像歌星巡演一样。回忆起这段,他手脚比划着唱了起来。
强烈的表现欲和创作欲让他们经常不自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创作时,他们沉浸在剧本里,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会演起来,不理解的人看到大概就会说,“这是傻逼吧。”
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绘声绘色的崔永平,其实曾经是一个很害羞的人。小时候语文老师让他上台读课文,一句话读不完手就开始抖,舌头开始打结。
“怎么会这样呢?”我问。
“特别奇怪!”,“特别”两个字,崔永平一字一顿地说。
“但是一堂语文课让我找到了自信。”那堂课上的是《皇帝的新衣》,这次老师没有让他一个人朗读,而是几个人分角色朗读,他扮演一个大婶,只有一句台词,于是他便模仿太监的声音,“啊,皇上,你的衣服真是太美了!”他捏起嗓子,卷起舌头,张口就来。“哈哈”,李浩天在旁边笑得不行,眉毛快要从脸上飞了出去。
那句话读完之后,所有的同学都被崔永平惊艳到了,他们都说,“崔永平原来是这样的啊。”就那一下,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哦,原来我行啊”。
李浩天
和崔永平正好相反,李浩天小时候一直是课代表,“天天上去哗哗地念,假乖。”李浩天这样调侃自己。他的微信昵称是“头哥浩天”,头像是一个戴着黑色大眼睛眼罩的搞怪自拍。
从侧面看他,有点像微胖版的李亚鹏,他穿着很随性,总是穿一件套头汗衫。《银锭桥》巡演时,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写一篇小文章《我和“于五”巡演记之某某地》来记录他遇见的趣事和心得,郑州文化中心、合肥滨湖国家森林公园、南京的小吃等等,他带着媳妇儿溜遍了大江南北。
李浩天
他喜欢自然之景和原汁原味的东西,这一点,似乎和执着于传统文化的于五有些相似。在《银锭桥》中,于五有一段弹唱,李浩天为此专门去学了三弦,他说,“老的东西都进非遗了,新的东西都是洋玩意儿,就算世界一体,可我仍是中国人,中国的都剩什么了呢……?”他不排斥西方的东西,只是为中国传统文化没有得到很好的继承感到遗憾。
他不仅在舞台上演得好,在生活中也很爱演。朋友圈里有很多他的搞怪照片和小视频,六一儿童节时,和媳妇儿换脸自拍;在温州雁荡山游玩时,他跑到木制的囚牢里,拼命地摇晃,大叫“妈妈呀”,一副惊恐状,戏份很足;要不就跑到红花丛中,翘起兰花指,一副妖娆的姿态,告诉朋友们“什么叫美……”。
发现细小的乐趣是他们很爱做的事情。
巡演的路上,每到一个地方演出,他们都会到当地有趣的地方体验一把。巡演的南京站,他们去了夫子庙、南京博物院等一些地方。在浩哥的游记里,他说,“老门东的蒋记锅贴好好吃,炸得黄金锅贴牛肉大葱馅儿,再来碗牛杂汤赞爆!”,最后还不忘嘱咐大家南京盐水鸭一定要吃桂花鸭。
做话剧这行,如同恋爱,保持新鲜感非常重要。虽入行已经近10年,每部戏都会演上几百遍,但他们说自己并不会厌倦,每次上台都像是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每一次演出都会找到不同的感觉。正如他们说:“做喜欢的事情,你会不停地想办法让自己不厌倦它,而幸运地是每次也能找到。”这就是最幸福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