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马小女生 一 小女生大头马的校园生活(上)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2-01-03 23:16:57

小女生大头马的校园生活

恐怖同桌八爪鱼

  大头马有点怕老师,怕老师是因为她觉得老师不喜欢她,而老师不喜欢她是因为她上课爱插嘴,又因为她成绩一般般,还因为她不喜欢和老师套近乎。

  但,天性幽默乐观的大头马,却照样能够拥有快乐的校园生活!

  绰号往往和长相息息相关,或许是头,或许是手,或许是其它的部位。

  比如我——大头马,因为我有个大额头。

  我的同桌“八爪鱼”呢,自从我和他第一天坐在一起,就恐怖地发现,此人虽然面相平凡,但那双手一伸出来,却会叫你恐怖到要做噩梦。

  从没见过有活人的手是这样的——苍白细长、骨节突出,只有皮,没有肉。

  最可恶的是,这家伙他动不动就伸出手来,让细长的五根爪子在你眼前轮番波动,作荷兰风车状,而我往往在眼花缭乱间,产生大白天撞见恶鬼的感觉。

  就连上课举手,他也高举右手不断地活动爪子,惹得全班呕声一片、怨声载道。

  八爪鱼大概正处在变声期,嗓音奇怪得像鸭子。正如他美丑不分,深为自己的爪子而骄傲一样,他对自己的公鸭嗓门也毫无顾忌。一到下课,教室里总是回荡着他那独特的声音,这还不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在每句话后面紧紧地粘上一个字——“撒”。

  比如他喊我:“大头马撒。”

  就连骂人,也是这样:“去你的撒。”

  我对待八爪鱼的利器就是“嘿嘿”一笑,八爪鱼评价说我的笑极其阴险,一听就令他毛骨悚然,所以,我一笑,他就会抱头作鼠窜状,嘴里还大叫:

  “饶命撒!”

  美美写过一本书《同桌冤家》,我建议她下次写本《恐怖同桌》。

  我和八爪鱼说起《同桌冤家》,他心不在焉地说:“你说什么撒?我从不看小说的撒,我只看足球杂志撒,还有《军事世界》撒。”

  八爪鱼上课讲话、做小动作比我厉害得多,不过老师好象对他都宠爱有加,因为八爪鱼成绩不错,尤其是数学。

  在我看来,八爪鱼这个人有两个最大的优点,第一个优点是他虽然成绩总是全班前三名,却从不拿这个来显摆,反倒总是不经意似的。

  我怀疑自己对他这点有些乱崇拜,只是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罢了。

  八爪鱼的第二个长处就是爱讲笑话,这一点和我真是投缘到了极点。往往是一到下课时间,八爪鱼就在我面前转动爪子,摆开龙门阵。

  每到此时,我就以伟大的毅力,忍受着视觉范围内的极度不适、以及听觉的轻微不适,只为了取得那美妙的“精神食粮”。

  八爪鱼讲的最经典的一个笑话是《企鹅打KISS》——

  “记者到南极采访企鹅撒,记者问撒:请问企鹅先生撒,你平时都做什么撒?企鹅就回答撒:吃饭撒、睡觉撒、打KISS撒。记者一直采访到第99个企鹅撒,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模一样的撒:吃饭撒、睡觉撒、打KISS撒。记者就想撒,他们的生活真是幸福死了撒!当他采访第100个企鹅的时候撒,那只企鹅只是说自己吃饭和睡觉撒。记者奇怪了撒,就问了撒:别人都吃饭睡觉打KISS撒,你为什么不打撒?是不是没女朋友撒?”

  说到这里,八爪鱼停止了。

  他像唐僧一样唧唧歪歪唠叨了半天,还不断地冒出“撒”啊“撒”这样的废话,听得我累个半死、昏昏欲睡。

  八爪鱼翻了翻白眼:“你知道答案撒?”

  我阴险地“嘿嘿”一笑,八爪鱼连忙供出下文:“那只企鹅终于愤愤地说了撒:妈的我的名字就是KISS撒!”

  我只听见一阵“嘿嘿嘿”的声音,蛮恐怖的,八爪鱼忽然从我面前消失,我定睛一看,这家伙抱着头窜到桌子下面去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恐怖的笑声,是发自我的嘴巴。

真是一对恐怖同桌啊嘿嘿!

来路不明的阿里路

阿里路是我的前座。

  他的最大特点就是说话不清楚,所以,对于他,我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我不清楚阿里路家住在哪,不清楚阿里路的生日,也不清楚他的星座、血型,不清楚他家有几口人,不清楚他喜欢吃什么菜。

  甚至,我搞不清楚他的血统到底是不是纯正的汉族。

  记得第一次见到阿里路的时候,我大为惊奇,以为我们班来了个阿拉伯同学,我高兴得要死,心想,这家伙能出国念书,说不定是个阿拉伯王子!

  我立刻把《神灯》和《一千零一夜》这类的故事在头脑里温习了一遍。

  当时的感觉,狂浪漫!

  一天不到的时间内,我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阿里路似乎根本就不是阿拉伯人,因为他有着一个纯正的中国名字,最重要的是,班主任老黄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象是对待一个阿拉伯的王子。

  那一整天里,我只看到阿里路和八爪鱼在教室里不停地玩追追打打的游戏,没一点王者风范。

  那天晚上,我坐在电视机前胡乱转着频道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群穿长袍的人,跪在地上唱着庄严的歌:“阿里路亚……”

  镜头前的那个人看着挺眼熟,黑黑的皮肤、微卷的头发,凹进去的眼窝,和阿里路一样。于是,“阿里路”这个绰号正式在我大脑里诞生,其时是晚上9点18分23秒。

  阿里路爸爸来过学校一次,被我们瞧见,我们就喊阿里路老爸“阿尔卑斯”,当然,只是当着阿里路的面这么喊,反正他骂人也听不清。

  “阿尔卑斯”在这里和奶糖没有一点关系,只是因为开头的“阿”字。

  随后,阿里路的妈咪被我们昵称为“阿塞拜疆”。自从我们听说新来的地理老师是阿里路的舅舅之后,就送给了他一个“阿基米德”的绰号。

  “史老”是教历史的老师,这是我给他起的绰号。

  其实史老还不算老,他似乎比我爸还年轻些,他的肢体语言很独特也很丰富,表现在他写黑板的时候——

  总是做出撅臀的姿势,右手在黑板上划拉着,左手也不甘寂寞地在臀部旁边做出兰花指的手势来。

  我们在底下窃笑,史老一点也不知晓。

  在史老的课上,我老有捣蛋的欲望,而我前排的阿里路理所当然成为我的发泄对象了,我最喜欢干的就是把改正纸贴在阿里路的背上。

  改正纸上写了一些花里胡哨的句子,比如“我是阿里路公主”、“我的舅舅是阿基米德”、“阿里路公主今天拉肚子”等等。

  阿里路也被我整出经验来了,每次我一贴,他就伸出手到背后,把一排改正纸都唰地揭下来,干净利索。

  这次我决定把改正纸贴在阿里路背后的前、后、左、右、中的位置,这样“地形”一复杂,阿里路就没办法了。

  果然,阿里路意识到我的动作之后,先是伸手在背上摸索,然后居然把左手从衣袖里腾了出来

  史老瞪着眼睛看着阿里路在课堂上公然脱衣服。

  阿里路毫不知晓,他使劲把衣服往前面揪,眼睛拼命去看衣服背后。那动作颇像阿Q和小D在抓虱子,我和八爪鱼都差点笑翻……

  史老忍无可忍,命令阿里路站起来,下课去他办公室。

  下课后,阿里路垂头丧气地跟着史老走了,我有点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位上。

  果然,5分钟后,阿里路就跑来找我,他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我终于听懂了,原来史老叫我去他办公室。

  阿里路也跟在我身后。

  史老一见我们,就用严厉的口吻,叫我们站好。

  我和阿里路并排站在史老面前,低头做出沉痛哀悼的姿势,耳朵里灌满了史老噼里啪啦的训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史老停止了训话,问我们:“下节什么课?”

  我很老实地回答:“物理。”

  史老挥挥手,说:“物理课蛮重要的,你们这样吧,先去把课上了,下课再到我这里来。”

  我心下大喜,怀着被被释放的快感,跑出了史老的办公室。

  物理课后,我和阿里路又去了史老的办公室,他正坐在那里恭候我们的光临呢。

  又是一阵更猛烈的训话,我都感到史老的唾沫星子飞到我脸上了。

  上课铃声又响了,史老又问我们:“下节课是什么?”

  我和阿里路对望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生物。”

  犹豫的原因是因为我本想撒谎说是语文或数学,但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怕被史老发现撒谎,会罪加一等。

  史老把课本往胳肢窝里一夹,站起身来,对我们说:“我去上课了,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站一节课,好好反省反省!”

  我和阿里路拼命点头,嘴里不断发出“恩恩恩”的声音。

  史老一闪出办公室,我立刻一屁股就坐在他的椅子上了,顺手拿过桌上的一张报纸看起来。

  阿里路在我旁边一张空椅子上也坐了下来,我不经意间一转头,发现他手里居然冒出一根棒棒糖来,正在舔呢。

  我差点晕倒。

  报纸正好是我妈编的《东南晨报》,那上面还有我的一篇文章呢,不过署名是“大头马”,老师压根就不会联想到是我。

  下课铃一响,我和阿里路动作极快地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做出低头认罪的姿势。史老走了过来,把课本扔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茶,然后问我们:

  “你们成绩肯定都很差吧?”

  我和阿里路又对望了一下,不知说什么才合适。

  “都没进入全年级前60名吧?”

  史老用轻蔑的语调又问道。

  我小声说:“我是第22名。”

  “真的?”

  史老用不相信的口吻问道。

  “恩,是的。”我用诚实的眼光看着史老。

  他终于相信了我,不过嘴里还嘀咕着说:“真想不到……”

  “那你呢?”

  他又问阿里路。

  阿里路抓抓头皮,含糊其辞地说:“我是第第第……名。”

  “多少名?”史老歪着脑袋问阿里路。

  阿里路痛苦地看着史老,我干脆替他回答:“他没在前60名。”

  “哦,这倒在我意料当中。”史老得意地说。

  “你先回去吧。”史老突然对我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他再重复了一遍,我立刻拔腿就跑了。跑出史老的办公室,我心里还在纳闷——

  干吗放我先走?

大概是因为我的成绩在前60名的缘故吧。

阿里路的后遗症

  听八爪鱼说,阿里路上次被史老训到晚上8点半,神智都不清醒了,还好阿里路的舅舅救了他。

  阿里路舅舅是我们新来的地理老师,我们叫他“地老”,或是“阿基米德”。

  我很好奇,不知道阿基米德是如何救了阿里路的。而且,我还有点梦里的感觉——明明是我害人,还有人来给我当垫背,似乎本人一辈子也没这么好运过!

  话说阿里路被史老训得差点晕倒,这时阿基米德走了进来,做出随便问一下的样子,问史老阿里路是怎么回事。

  因为阿基米德是新来的老师,史老根本就不知道他和阿里路是什么关系,就对着阿基米德又把阿里路控诉了一顿,阿里路站得笔直,头垂在胸前,一动不动,像蜡像馆的人。

  于是阿基米德又把阿里路骂了一顿,骂得史老好开心,他一开心,就要给阿里路家长打电话,阿基米德说,啊,那就不必了吧。

  可是史老非要坚持不可,他翻出阿里路的学校家长通讯录,照着上面的联络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这时,只听见阿基米德身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阿基米德只好接听电话:“喂——”

  “啊?你是——”史老吃惊不已。

  阿基米德尴尬的指指阿里路:“这是我外甥,呵呵——”

  史老也只好笑笑:“呵呵——原来是这样。”他放下电话后,突然走过来,用很温柔很温柔的语气对阿里路说:“早点回家吧。”

  估计是这温柔一刀最厉害,阿里路这两天像是得了失语症,连话都不会说了。别人和他说话,他只是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一直看得你心里发毛。

  下课的时候,我陪虽然到小卖部去买牛肉干,正好看见阿里路站在柜台前面,他没看见我们。

  阿里路:“老老老老板,一一一一瓶瓶瓶瓶鲜鲜鲜橙橙……”

  老板大概是听得难受,没等他说话,就拿了一瓶鲜橙多过来。

  阿里路:“多多多多少钱钱钱钱?”

  我和虽然长舒一口气,心想,他终于讲完了。

  老板说:“3块!”

  我和虽然对望了一下,心想,太贵了喔!

  阿里路:“我我我我买买买买买买……”

  唉,阿里路真是傻瓜!

  老板又听得难受,就替他把瓶盖扭开了。

  阿里路:“……买买买不不起!”

  老板的眼睛瞪得滚滚圆的,我和虽然把肚子都笑疼了。

  最后阿里路还是喝上了瓶鲜多,我和虽然一人替他付了一元钱。这家伙,身上只带了一块钱的硬币,也敢去小卖部挨宰。

  更加奇怪的是,喝了鲜橙多之后,阿里路就奇迹般地不再结巴了。

由此我怀疑小卖部的鲜橙多是一种神水。

班级风花雪夜

  谈论同学之间一些风花雪夜的事情,是我们课余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

  小麦和刘小峰在我们眼里,是“一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说他们在谈恋爱吧,似乎又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关系就是有点特殊。

  证据之一是班主任老黄曾经把他们叫去谈话。

  不过这也是传说。

  8月12号是小麦的生日,那天下课的时候,有几个同学看到刘小峰掏出一件礼物给小麦,但不知为何,被小麦拒绝了,刘小峰面无表情地把东西扔进了垃圾筐里。

  刘小峰就是这样一个有点“拽”和“酷”的家伙。

  阿里路从垃圾筐里把拿件礼物掏了出来,然后放在他的桌子上玩。那是一对亲嘴小猪,他们的嘴是用一根橡皮筋牵在一起的,把他们分别向左右拉出去,然后松开手,这对胖乎乎的小猪就“嘭”地打个KISS。

  阿里路玩得兴高采烈,不幸被班主任老黄从窗外看见,他走进来没收了亲嘴小猪。

  老黄认为亲嘴小猪是阿里路带来的,就叫他写检讨。

  倒霉的阿里路。

  对于小麦拒绝亲嘴小猪这件事,八爪鱼表现得很开心。其实我知道,八爪鱼一直很喜欢小麦,他曾经和我探讨过这个话题。

  我就问八爪鱼:“你说你喜欢小麦,那你愿意为她去死吗?”

  八爪鱼说他不愿意。

  我就嗤之以鼻地说,他对小麦根本不是真正的。

  八爪鱼一听,就急了,他说如果小麦不死叫他去死,他不愿意;但是如果小麦和他一起死,他绝对愿意。

  对他这个回答,我这写过爱情小说的大师,也犯难了。

  八爪鱼乘胜追击地继续发牢骚,说刘小峰对小麦不是真正的爱情,他才是。

  我问他,那他认为刘小峰对小麦是什么感情呢?

  八爪鱼自信地说:“玩玩撒!”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们之间复杂的三角关系。

  锁锁是我们班的另一个漂亮女生,我觉得除了小麦,最漂亮的就是她了。因为我们小学就是同学,所以关系比较好。

  锁锁上小学的时候,就和黄雷两家住在一起,从幼儿园开始,就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放学后在一起玩,就是因为这个,他们被大家当作了“一对”。

  我对黄雷的印象还不错。

  但锁锁说,她现在和黄雷没什么话可说了。

  我还曾经努力过,想重新撮合他俩,因为我认为那种从幼儿园就开始的青梅竹马的感情最珍贵了。

  不过我的努力也没戏。

  一天锁锁拿了封信给我看,居然是阿里路写给她的情书,信中说,他很喜欢锁锁,希望她愿意和他好。

  这封信被我们班的女生传着看,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

  阿里路也终于知道大家都知道了。

  不过他居然一点都不尴尬,他说自己只不过是和其他几个男生打赌,赌他在一周之内能不能追上锁锁而已。

  我和八爪鱼笑死了。

  说到他们之间的爱情,我觉得我还看不懂。

  就我自己来说,还是更喜欢和男生做死党和哥们,我觉得这样很轻松,也很快乐。

  送生病的同学回家

  每次遇到上课或是大扫除的时候,我就希望有同学生病。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送生病的同学回家了。

  有一次上老黄的语文课,正听得枯燥乏味,忽然锁锁趴倒在桌上,用异常虚弱的声音说,她肚子疼。

  我兴奋地高举起右手,老黄诧异地问我干什么。

  我干脆站起来,说我来送锁锁回家。

  “你知道她家住哪儿吗?”老黄疑疑惑惑地问我。

  “知道!”

  我干净利落地回答。

  不过我的确没说谎。

  “那好吧。”老黄允许了。

  我大喜,立刻跑到锁锁座位边,扶着她站起身来。

  老黄忽然又说:“不行”,我吃了一惊,接着又很惊喜地听见老黄说:

  “再找一个人送她回去。”

  八爪鱼冲了上来,用快乐的声音说:“老师老师,我撒我撒!”

  “你杀什么?”老黄严肃地看着八爪鱼。

  八爪鱼大概是乐昏了头,所以不慎在老黄面前露出了他莫名其妙的口头禅。他立即字正腔圆地说:

  “我是说,我也来送锁锁。我是男生,有力气。”

  听惯了这家伙说“撒”,乍这么一听他正规说话,还真不习惯呢!

  下面很多人在笑。

  老黄也没顾上很多,就叮嘱我们快走。

  我和八爪鱼一人一边架着锁锁慢吞吞地走,路上不断地有人奇怪地看着我们。好在她家很近,大约10分钟就到了。

  锁锁到了家之后,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对我们说,她好象肚子不疼了。

  我就建议说,我们抓紧时间玩一下。

  八爪鱼问锁锁,她家有什么好玩的。锁锁说,要不我们看VCD吧。

  就在我们挑选碟片的时候,锁锁妈妈慌慌张张地回来了,一见锁锁就喊宝贝,问她怎么了。

  锁锁笑嘻嘻地说:“妈,我没事了。”

  “哎,同学来了,我做好吃的给你们吃哦!”锁锁妈妈很慈祥地说。

  我更加快乐了。

  这时八爪鱼挑了一个《灵异第六感》,让锁锁放到机器里。

  我们才看了一会儿,锁锁妈妈就端了一个锅过来,叫我们吃罗宋汤。

  然后她就匆忙地说自己上班去了。

  锁锁替我们舀汤,八爪鱼接过碗的时候,居然说:“撒,有卷心菜的撒,我不吃的撒!

  “我去抢八爪鱼的碗:“不吃都给我吃!”

  八爪鱼躲开我,一仰脖子,居然咕咚咕咚地把碗里的汤一口气喝完了。

  我都看呆了。

  八爪鱼把碗朝锁锁面前一递:“好吃撒!再要一碗撒。”

  我伸头一看,碗里只剩下卷心菜了,汤喝得干干的。

  真是佩服他。

  喝完罗宋汤,心里暖乎乎的。我们一边看碟一边瞎聊天。

  八爪鱼问锁锁几点钟了,我看看手表,说我都算好了,等这节课下课的时候,我们再回去。

  我们又问锁锁可回去上课了,锁锁笑着说:“不去算了,你们把我书包都拎回来了呀!”

  我好羡慕她呀!

  我看看时间,不得不走了,就招呼着八爪鱼回去了。

  我们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果然看见是下课时间,操场上有很多人在玩,热热闹闹的。

  想不到的是,老黄还在教室里没走。看见我们,他就跑过来问道:“你们怎么去这么久?”他边说边指着手表数落说,“送同学要整整一节课吗?”

  我和八爪鱼无话可说,只好低头做出认罪的样子。

肚子里的罗宋汤却在快乐地唱着歌。

我们的S4组合

  我和锁锁、小麦、虽然组成了S4组合,S在这里是STORME也就是“风暴”的意思。

  听起来有点暴力。

  其实,我们四个人,大都属于温和型女孩,其中最最温柔的当然是班花小麦喽。在我看来,小麦根本就是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比如说,如果我要求她每天带个巧克力给我,她会说:“恩,那……好吧。”

  当然在这里我只是说“如果”。

  很多男生都喜欢小麦,也向她表示过,她的态度是不答应别人,但也不拒绝,所以那些男生就老是一副永不死心的样子。

  八爪鱼就是其中的一个。

  锁锁么,她就是喜欢笑嘻嘻。

  有一天生物老师批评她,批评完之后,生物老师更加气愤,她说:“你笑什么笑啊?好意思笑呢!”

  锁锁莫名其妙地说:“我没笑啊。”

  她长着一张笑脸,有什么办法?

  锁锁的父母似乎对她超疼爱的,这是我很羡慕她的地方。

  不过锁锁对她妈妈也是超好的,她有一次问我们到哪可以买到郑伊健的碟,我很奇怪她的胃口怎么变了,因为她只崇拜JAY的。

  锁锁居然说,郑是她妈的偶像,而且是超级偶像。她打算买盘郑伊健的碟送给她妈做母亲节礼物。

  虽然在旁边愤愤不平地说,郑伊健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头发长点么!

  说着,她猛然拽起小麦的辫子大声说:“这里有头发更长的耶!”害得小麦“哎哟哎哟”直交换。

  虽然在我们中间,是唯一一个有点暴力倾向的女生。

  小麦和我们说,她小阿姨超级崇拜周润发。

  一天她小阿姨带着大头儿子去商场,商场里人流熙熙攘攘的,大堂中间赫然摆着周润发做“百年润发”的广告纸板造型。

  小阿姨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意思使劲盯着发哥猛看。但小阿姨的大头儿子却很善解人意,他指着又酷又帅的发哥,用全商场人都可以听到的嗓门大声喊道:

  “妈咪妈咪,这不是你最最喜欢的叔叔吗?”

  小麦说她小阿姨连东西都不买了,拉着大头儿子的手就跑出了商场。

  我们听了都哈哈笑,只有锁锁皱着眉头说什么“这就是偶像的杀伤力”什么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崇拜的偶像,如果说喜欢的影星,倒是有几个,星爷就算是其中一个了。

  虽然也喜欢星爷,她比我还走火入魔。

  如果你威胁她,她会作出怕怕的样子说:“饶命啊,英雄!”

  最头疼的是,当你向她借东西,她会很熟练地背出星爷那段早已被人用滥了的台词:“你想要啊?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么……”

  这时别人立即会跟上一起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好了好了,借我了!”

  虽然会朝你翻翻白眼,继续叨唠下去:“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

  现在,我们班已经没人敢跟虽然借东西了。

  最搞笑的是虽然和八爪鱼玩打架的时候,八爪鱼打不过她,情急之下,居然也用星爷的口吻告饶说:

“我是女的哎,跟我玩真的撒?”

“我是猪”

  最近我们班男生中间流行玩一种游戏——“我是猪”。

  他们课间偷偷地凑在一起打牌,要不就是猜拳,输的人必须在教室里跑一圈,一边跑一边还要大声喊道:

  “我是猪!”

  真是笑死人了。

  后来,这个游戏进一步升级,倒数第二的人和倒数第一的人都要被罚跑步,倒数第二的家伙必须一边跑一边喊:“我是猪!”

  倒数第一的家伙必须紧跟在其后,说:“我才是猪!”

  这个游戏的提议者是八爪鱼,结果正好轮到他倒数第一,于是我们都听见他在悲惨地喊:“我才是猪撒!”

  我暴笑到差点滚下座位。

  再过了几天,这个游戏第三次升级,那就是赢的人要随便指定学校里的某个人(是男是女还是老师均不限),输的人呢,要揪住那被指定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你知道吗?你是猪!”

  这个游戏的创意很暴力,所以实施起来就有很大的困难。因为据八爪鱼说,赢家指定的人全都是老师,所以,输家说什么也不敢去揪衣领。

  不过,只要稍稍想象一下老黄被阿里路揪住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是猪”的时候,就够刺激的了!

  一天,我在家的时候,忽然接到我们班一个男生的电话,这人平时很少和我说话,我奇怪地问他找我有什么事的时候,他突然很诚恳地说:

  “你知道吗?其实我欺骗了你。”

  “你说什么?”我怀疑他忽然神经失常了。

  “我是一头猪!”他大声地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游戏又升级了。

  第二天到了学校一问,果然有好几个女生都接到这种电话。

  这个游戏玩了几天,就玩出了问题。

  是这样的,锁锁在家里写作业的时候,接到一个男生打来的电话,那个男生的嗓音听起来很熟悉,他说:

  “锁锁,你知道吗——”

  锁锁已经对这种游戏感到疲乏了,于是就很不耐烦地冲着电话大声说:“我知道,你是猪。你的的确确、彻彻底底是一头猪!”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等等,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好象是……好象是……班主任老黄哎!

  锁锁越想越觉得害怕,就哭了起来。

  她的妈妈赶紧跑过来看看宝贝女儿为什么哭,锁锁那么一说,她妈妈也急了,赶快给老黄打电话,

  原来,老黄打电话来是想告诉锁锁,她的作文得了全市第五名。

  锁锁妈妈拼命地道歉,口水都快说干了。然后又逼着锁锁和老黄说对不起,锁锁就一边哭一边把这个游戏供了出来。

  老黄在班上脸色铁青地宣布说,以后要禁止玩这种低级趣味的游戏。

  我们对锁锁都钦佩不已,因为事实证明,全班只有惟独只有她敢对着老师说:

“你是猪。”

谁和谁是一对

  2月14号,大家都知道是情人节。

  这个节对我来说,向来没什么意义,因为我既没男朋友,也没奢望有人给我送花。

  中午听我妈说,有个无名氏给兔子送了9朵玫瑰花,可惜兔子查了半天也没查到那个人是谁。

  这个事件倒让我兴奋不已,我老在想,那个神秘的人到底是谁?我和我妈说,遗憾的是,为什么只是9朵玫瑰而不是99朵?

  我妈就带着点气恼的口气骂我:“大头马,又不是送你玫瑰,你怎么比兔子还要积极啊?”

  我觉得我妈其实是有点嫉妒兔子。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锁锁神神秘秘地问我,晚上想不想上街去卖玫瑰花?

  我说还没想好。

  这时候小麦和虽然又阴森森地逼了上来,在这种情势下,我只好说去了。

  虽然带我们去一家据说是鲜花批发店的对方,那里每枝玫瑰花居然卖到7块钱。我吐吐舌头,忍不住说:“好贵呀!”

  “贵?她还说贵!”

  鲜花店的老板用不屑一顾的口吻对着店里其他人说,把我的心说得慌慌的。

  她们一人买5枝,只有我犹豫着掏不出钱来。

  “咳,玫瑰花马上就卖完了!”老板像个神经病,在那里大叫大嚷。

  “大头马,你快点啊!”

  她们发现我还没买,于是一齐过来催我。

  锁锁还着急地说,今晚玫瑰特别走俏,再不买就没有了。

  我很不情愿地掏出皮夹,就被虽然很暴力地一把抢了过去,她伸出爪子,揪出里面那些我省吃检用的钱,对着老板大声地说:

  “喂喂,还要5枝!”

  转眼之间,我手上就多出了5枝玫瑰花,而钱包,则哭泣着回到了我的书包里。

  唉,我随着她们走出店门,心想,这简直就是勒索啊!

  情人节,就是勒索人的节!

  走在路上,听见她们说,今晚玫瑰可以卖到20元一枝。我一听,就兴奋起来:“啊?真的吗?”

  头脑里立刻盘算起来今晚可以赚多少银子了。

  她们不理我,只顾议论着去哪里卖,最后敲定去F大。

  我想也对哦,大学生很年轻,应该是最浪漫的。像我爸这么老的人,根本就不会买一致20元的玫瑰送给我妈。就算他买了,我妈这么老的人也不会高兴的,她肯定会怪我爸乱花我们家的钱。

  除非那个买花的人不是我们家的人。

  嘿嘿。

  一路上,见到的几乎都是卖花的人,有比我们还要小的小女孩,还有老太太。令人惊竦的,从她们嘴里叫出的价格居然是——

  6块!

  我和小麦说,我要昏倒了!

  锁锁安慰我说,别急,到了F大再说,那里价钱肯定贵。

  到了F大我才知道,那里根本就不是世外桃源,一切都和外面一个样!

  这时候我倒冷静下来了,就像是炒股遇上了熊市,不管有多便宜,脱手了再是关键。于是紧紧盯牢了在一起散步的红男绿女。

  可惜这样的人今晚都成了大熊猫,因为他们比卖花女还要珍稀。

  “快快!跟上他们。”

  虽然拉住我们,要我们紧紧跟上前面三对男女。

  我有点犹犹豫豫地跟上去,因为怎么看,他们的关系都显得非常纯洁,也就是说,还不到花钱买花的地步。

  “前面的三位哥哥,买玫瑰花送给姐姐们吧!”

  锁锁嘴甜,首先发言。

  那几个人回过头发现我们,其中一个人回头对我们说:“我们是去上晚自习,不是在谈恋爱喔。”

  “今天不一般哦,是情人节哎!”虽然大声地说。

  “可我们不是情人……”

  一个女学生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男生制止了,他回过头,用捉弄人的神情看着我们,“你们要是猜对了我们谁和谁是一对的话,我们就买你们的玫瑰花。”

  虽然一听,就很暴力地冲了上去,先指着一个个子最高的男生,然后再指一个个头最高的女生说:“你们俩是一对。”

  他们暴笑。

  虽然不管,又指着最胖的一个男生和一个最胖的女生说:“你们俩是一对!”

  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我们三个人,除了虽然,也都忍不住笑起来。虽然不管我们在笑,她很绝望又决绝的声音在风中微微地颤抖着:

  “剩下的两个肯定也是一对咯!”

  我觉得虽然简直就像菜市场上卖不掉萝卜的菜贩子一样,显得又可怜又弱智。

  那三个可恶的大学生笑过瘾之后,告诉虽然:“你猜错了。”然后扬长而去。剩下我们四个人站在那里,又生气又好笑,所以一时还不知道该笑呢还是该骂人才好。

  谁都没注意到,这时走过来一个大女生,嗓音清脆地说:“买三枝玫瑰花哦!”

  我们手忙脚乱地连忙做生意,半天没做声的小麦嘀咕了一句:“我们有四个人,最好是买4枝喔。”

  那个大女生就很爽快地说:“好的,那就4枝吧。”

  “姐姐,你真好!”虽然从我们手里各抽出一致玫瑰交给她,顺带用不经意的口气说,“一枝10块,一共40块钱。”

  “啊,今年的玫瑰花还是这么贵?”那女生从口袋里掏出40块钱交给虽然,转身就走了。

  “快走!”虽然拉着我们就走。

  我一边走还一边议论说,“咦!刚才那帮人好可恶,这个人好好喔!看来大学生和大学生也不一样的哎!”

  “白痴!那个人就是刚才那帮人中间的。”

  走出了F大大门,虽然才骂我。

  后来在路上,我们不断做着模仿秀,嘻嘻哈哈学着虽然刚才乱点鸳鸯谱的样子——

  “高子和高子是一对咯。”

  “胖子和胖子是一对咯!”

  “剩下的是一对咯。”“

  “哈哈哈——”

  “死相!”虽然骂我们,“没我,你们能赚到这10块钱?”

剩下的4枝玫瑰花,我只好带回家了,把它们插在雀巢咖啡的空瓶子里。对着它,我哀悼着我的钱。但是,一想到虽然那近似白痴的举动,我就忍不住暴笑不止。

不吐你是我偶像

  下午课间时间,同桌八爪鱼伸出他的爪子在抓一包鱼皮花生米吃,我感到肚子也有点饿了,就想也去抓一把。

  小气的八爪鱼居然把身子一扭,不给我吃。

  偏在我尴尬的时候,前座的阿里路又转过身来,手里举着一根棒棒糖在添。他伸伸脖子,做出印度阿三的呆相,然后两眼定定地看着我。

  我便说:“我来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阿里路连连点头,八爪鱼用狐疑的眼光瞟我一眼。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说开了——

  “有个人去带著朋友去探望他的外婆。当他和外婆说话时,他的朋友开始吃咖啡桌上放的花生,把花生都吃完了。当他们离开时,他的朋友对外婆说:谢谢您的花生。外婆回应说:喔!嗯!唉!自从我牙齿掉光后,我就只能吸掉它们外层的巧克力而已。老了,咳……”

  我还没咳完,八爪鱼就飞快地把手里的花生米塞我怀里了。

  阿里路眨巴着眼睛看我,一边还津津有味地舔着棒棒糖,我怀疑他刚才根本就没听懂。

  我接过八爪鱼的花生米,顺手丢进嘴巴里一颗,再接再厉地说:“我再讲一个,不吐你是我偶像!”

  八爪鱼说:“你要是能让老黄吐撒,那你就是我偶像撒!”

  一转眼,阿里路就吃完了棒棒糖,这家伙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罐八宝粥。我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主意来,于是兴致勃勃地对八爪鱼说:

  “这有什么难的?等老黄来上课时,你假装不舒服要呕吐的样子。等他老人家一不留意,你就假装已经吐出来,我就把八宝粥撒在你面前的桌上,然后,我就拿勺子舀那些八宝粥,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地说:这家伙吃进去的花生米还没消化掉呢!嘿嘿!”

  这时,我听见阿里路干呕起来。

  这呆瓜终于听懂了。

  不用说,八宝粥又成了我的战利品了。

  从那天开始,只要我说:“不吐你就是我偶像”的时候,就会有人向我求饶:“求你,别说别说,要什么吃的都给你了!”

  要不就是威胁:“大头马,不许说!你说你说,你说试试看!”

    这种时候,我一般都是嘿嘿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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