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洛阳三月暮 千金一朵买姚黄

牡丹，在每个女生心目中都是最美的。从小到大，我只在书里电视上看过牡丹，真的牡丹，我从没见过。今年春节，植物园牡丹花展，我去植物园好几次，一次次流连在牡丹花中，陶醉在那些天姿国色中，自以为那就是最美的牡丹了。可某日，和女友璇在一起谈牡丹，说起春节植物园的牡丹，她很不屑地和我说那些牡丹充其量只是北京中山公园那些牡丹的孙子的孙子……那洛阳牡丹呢？自古洛阳牡丹甲天下，她一时不说了。她说真要看牡丹，一定要去京城看，五一去北京的颐和园、中山公园，那里的牡丹啊，啧啧……她一脸的向往，满心的陶醉。她的话让我想了好久，牡丹，国人心中的花王，我们心中的花神，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不要只局限于看牡丹孙子的孙子，应该去看看那些古老的植株，不去京城，我去洛阳，到那个千年皇都感受一下五百年的甚至一千年的植株，欣赏一下那些来自历史深处的牡丹。

这样的想法和女友静一说，她立刻呼应。我们俩开始准备洛阳牡丹行了。

在暮春的一个周末，我们踏上行程，拽着173飞机的翅膀，一下子来到郑州，郑州滴滴到火车站，再去洛阳，赶到洛阳，已经是晚上了。静是一个能干贤淑的女子，一路过来的票务住宿都是她搞定的。在火车上，她已经定好车站到酒店的滴滴顺风车。带我们的是一个洛阳土生土长的小伙子，一个很热情很顾家的大男生。在车上，和我们聊了很多洛阳的牡丹，推荐了好几个牡丹园叫我们去看。他带我们到酒店后，立刻要去接夜班下班的媳妇。这小伙子很努力，他是搞医疗器械的，白天到郑州一趟跑业务，晚上回来还带个顺风车，临了，还要将媳妇驮回家。一个努力生活努力工作的小伙子，相信他一定会有好前程的。千年皇都，第一个夜遇到第一个洛阳人，便给我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我们下榻的酒店在市中心，到酒店，服务员微笑着帮我们办理住宿，还给我们推荐他们家的牡丹花饼。入住了，酒店里真的有两块牡丹花饼，我和女友一人一块，正好当夜宵。饼淡淡的清甜，吃完了满嘴留香。带着清香进入梦中，梦里，都是牡丹花。

次日一早，我们便去了洛阳最早的牡丹公园——王城公园。正是牡丹花开的好时节，尽管要50元的门票，到公园赏花的人如织，来自全国各地的人都来洛阳城赏牡丹花啦。公园里挨挨挤挤的都是人，挨挨挤挤的都是牡丹花，园子里的花好多好多。一大片一大片的，一朵一朵牡丹花绽开笑脸，悄悄散发出淡雅的清香。第一眼看到那么大片的牡丹园，第一次看到不是长在花盆里的牡丹花，我们激动极了，扑进她的怀里。彼时，一缕一缕香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药香，扑进我们的鼻息。一朵朵花儿沉甸甸的，粉红粉红的，一朵朵大如碗，一朵朵花瓣娇滴滴的，一朵朵朝天笑，这花儿叫“孩儿面”，真如一个个孩童之笑面，好美好美！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牡丹，第一次看到各种品种的牡丹，接下来，她们以各种名字跃入我的眼帘，姚黄魏紫，名花！姚黄一点都不黄，浅浅的淡黄，远看以为是白色，近看了才觉得带点黄，淡淡的，好美！让我们看了又看。魏紫，沉甸甸的花朵，光彩灼灼，如盛装的贵妇，雍容无比。二乔红白斗艳，豆绿美若碧玉，洛阳红喷红吐艳，烟绒紫墨里含金……红白黛绿，姹紫嫣红，真的美不胜收，我们流连复流连，每一朵花都想看，每一种花都想拍。王城公园里的牡丹花展是洛阳城最早的牡丹展地，这里牡丹真有几百年花龄的，有太多名贵品种，只是我们是过客，再想留下牡丹，也只能靠拍照，靠眼睛，靠我那苍白的文字，留下这暮春时洛阳城的牡丹，留下牡丹花香。此时唯有酒店牡丹饼盒子上的诗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牡丹动的何止是京城，动的是五洲四海，世界友人也都赶过来欣赏我们的牡丹仙子啊！王城公园的牡丹让我们念想不已，看了整整一上午后，第二天又去看一回。我们在洛阳的第一天晴好无比，那个晚上是大雨瓢泼，电闪雷鸣。我们第二天又跑去王城公园再看一回牡丹，雨后的牡丹依旧是光彩夺目，更有花朵上点点晶莹雨珠，更给花王增添无数妩媚妖娆。

我们还去牡丹国家园赏牡丹，每一个园子的牡丹各有自己的特色，国家园的牡丹基本生长在大自然中的，不事雕琢，充满生机。园子很大，我们走了整整一个下午，在各种牡丹花前流连忘返，每一次流连总是给我对牡丹有更多的喜爱，花美花香，天生丽质，雍容华贵，所有词用在牡丹身上都不嫌多。在牡丹面前，我满怀着虔诚，静静地欣赏，企图将所有的美丽都留在心底。

在洛阳城里遇到的所有人，的士师傅的热情，不厌其烦和我们介绍牡丹园，和我们介绍千年皇都的历史，为自己生活在洛阳城而骄傲；路人的真诚，微笑着为我们指路；在那个饭馆里老板娘的实诚，我们吃饭点菜要多点，她提醒我们两个人两菜足矣，每盘菜分量都是那样足……“遥想洛阳三月暮，千金一朵买姚黄。”不是只有姚黄值得千金买下，洛阳城里所有的牡丹，在我的心中都是值千金，因为那是天地之精华，是大自然最美的馈赠，是洛阳人最真最美的献礼。

洛阳的牡丹梦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了，每每回想起我们的洛阳牡丹行，我的眼前便是满园满园的各色牡丹，我的心间便弥漫着牡丹淡淡的清香。我想，牡丹梦虽已过，可不论何时，特别在烦恼时，我便遥想洛阳三月暮，千金一朵买姚黄，遥想着那千年皇都的满园国色天香和洛阳人那缕缕真诚和热情。

瓶子，本名戴慧萍，漳州人，现居厦门，小学教师。福建省作协会员，已著散文集《芬芳的日子》《游走的时光》和童话故事集《骄傲的猴子大王》《青蛙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