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好天下美食,待年长,唯家常最香。
我的家乡人无论把鱼翅鲍鱼还是青菜豆腐,一律唤作“下饭菜”,虽一派慷慨豪迈之情,仍不免暴殄天物之嫌。
“食色,性也。”大餐有大餐的讲究,小吃有小吃的风味,比之于食之外的另一要素,最恰当的比喻,恐怕就是“环肥燕瘦,各擅胜场”了。
治大国若烹小鲜,反之亦然。管见也知道,吃只是一种行为,真正要上升到艺术,往往在于吃的内容和吃客的境界。
冷盘已经登场,酒杯开始摇荡,是时候了,让我带着你们,开始行走——
美食江湖
文/管见 美食主播/俞伟
重庆是个大码头。
凡被称作码头的,必是江湖的驿站,吞的是睥睨傲然,吐的是快意逍遥。
各色人等停驻于此,暂收刀光剑影,且来推杯换盏。
君问归期未有期,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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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的时候,正江雾茫茫,太阳昏暗无力,长江和嘉陵江腾起的雾水,像两盆巨大的火锅。
因为城市依山而建,所以一幢幢高楼的顶上往往直通着一条条大马路,路上有无数的火锅店。
因此,你入住酒店后,你的头上和脚下都是火锅店,关于美食,你所要做的只是作出电梯上行还是下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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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江小白,人是天涯客。
在重庆,若要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另一个主角必然是活色生香、热烈奔放的麻辣火锅。
麻与辣组成的境界,除了食物的某种特性外,更具有社会学上的象征意义,因为这是重庆袍哥的遗风。
不得不承认,麻与辣的结合,的确是浓墨重彩的一种表现形式,通过红椒辣油的烘托,任何食物都具备了一种妖艳的诱惑,如荡妇般在灯红酒绿下施展手段。
一筷入口,毫无前戏便直奔主题,滋味此刻在口腔内上窜下跳,左冲右突,片刻激情后,才发现舌头已告休克,昏迷不醒。
与拳击比赛类同,麻辣的承受力在重庆被严格分成轻量级、中量级和重量级,自由竞争,公平竞赛,各取所需,按辣分配。
因此,进入状态前,必须正确定位,合理布局。
但是,光知道以上理论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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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重庆的第一顿火锅,在著名的小吃大排档洪崖洞,麻辣适中,口味适胃,但最后却被告知这家店的口味就是针对外乡游客的。
这不就相当于美国版的改良中餐吗?
不行,这不是吾辈的风格。
第二天,逐深入当地人心中的正宗麻辣火锅,店面依然简陋,但不到五分钟,十来条舌头直接麻翻。
同行的兄弟,有一位极其细心,一勺一勺、一粒一粒把锅中的花椒捞出,居然盛了满满一大碗,再下锅烫肉,麻味竟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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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起七星灶,铜锅煮三江。
重庆火锅有容乃大,只有不敢吃的,没有不敢涮的。
不过,最原始的往往也是最经典的。
毛肚、黄喉、血旺和鸭肠,才是重庆火锅最原汁原味的。
只可惜,店小二们关于毛肚的七上八下、鸭肠鹅肠一分钟的作业指导书,虽则人性化,却少了一份率性而为的潇洒和快意。
程序化的东西,是一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虽然吻合食不厌精的原理,但是也提醒着你,江湖的传说已然走得很远。
同样,或为同心圆,或为九宫格的铜锅格局,又分明揭示着,这是一个外在重于内涵的时代,哪怕是码头上的火锅,也必须通过视觉上的标新立异,来赢取恩客的驻足,比如大大的霓虹灯上闪亮着重庆火锅前十强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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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的时候,江雾依然茫茫,太阳依然昏暗无力。
江边凌厉的风,提醒着我深秋已经走得很远,立冬已过,漫长的冬天就要到了。
在跨越嘉陵江大桥时,江面依然像是一盆巨大的火锅,在火锅之上穿越之时,我想象着一场豪华的雪,还有这首小资的诗:
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一直固执地认为
火锅是冬天的精灵
重庆
被称为火锅之城
那么
你不妨去重庆
那里是精灵
频繁出没之地
约吗?啥时候?
来,写留言,都告诉我......
管见参考 您的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