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有时候比“我爱你”更动人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2-02-23 19:5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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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中国人的生命里,都会有一碗面。

或是生病时候妈妈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或是深夜归家家人端来的一碗清汤面;

 

 

TVB电视剧里总是说: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啦,

不如我煮碗面给你吃。”

一碗热乎乎的面,

哄人的一方尽了心表了意,

被哄的一方也就开心起来。

 

于是,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一碗面,堪称治愈系高手,

比“我爱你”更为动人。

 

 

在中国的众多面食种类里,有些品种是分地域的,比如像北方人爱吃的饺子,其实南方人就不怎么吃。但唯独面条,全中国没有哪个地方说自己没有,最多也就是做法、吃法不同而已。

 

在北京,知名度最高的当属炸酱面,基本上跟烤鸭、涮羊肉一块儿成了咱北京的饮食名片。然而,要说最好吃的炸酱面还是家里的面。

 

 

酱,各家有各家的做法,有的直接用黄酱,有的是黄酱、甜面酱对半儿,王世襄老先生做炸酱则全部采用甜面酱,取其甜香。除了用料,酱要想炸的好吃,也是个费功夫的活儿:姜末炝锅,放肉丁炒至变色,加入备好的酱料,然后改用小火儿慢慢儿咕嘟,手里的铲子不停翻炒,功夫花到了,酱自然好吃。

 

光有面也不行,菜码儿也是四时不同,春天的嫩香椿,夏天顶花儿带刺儿的黄瓜,秋天的水萝卜,到了十冬腊月,最可心的就是大白菜了。白菜码儿或是开水焯熟或是取中间的嫩心生吃都很好。冬天吃炸酱面讲究锅挑儿(当然,有人夏天也爱锅挑儿),就上两瓣儿蒜,配上腊八醋,那真是没治了。

 

炸酱面再好也是“将就里的讲究”,真正讲究的时刻,北京人得吃打卤面,比如办人生的三件大事——小孩儿出生、老人过世,还有就是过生日,所谓“人生三面”都讲究吃打卤面。传统上,打卤面是郑重其事的面,不仅因为它好吃,更是由于它饱含礼数。

 

一碗面,简单却也深情。北京饮食作家崔岱远先生在其《一面一世界》书中这样写道:面条儿虽然是简单的吃食,但也包含着规矩和讲究。其实规矩也好,讲究也罢,都是我们的祖先经历了多少代积累起来的,无非是为了让我们的日子过得更有滋有味,为了让我们更加热爱生活。这种对生活的热爱,正是支撑生命的不竭动力之一。

 

 

如今,面条不仅是家家户户餐桌上的常见吃食,还成为一些店面、民俗户揽客的“招牌”。往近了说,有三里屯面馆的现炒茄子面、白家庄平娃三宝的茄子烩面、鼎泰丰的葱油面,往远处看,京郊大地上,密云黑山寺的五彩素面、大兴东辛屯的老娘们手擀面,都是民俗村响当当的招牌美食。

 

 

群山环抱之下,“北京最美乡村”之一密云区溪翁庄镇黑山寺村掩映在郁葱之中。早在辽金时期,黑山西侧建有较大寺庙,因名黑山寺,清末发展成村,村因寺而得名。小村中晨钟暮鼓,禅意弥漫,村里的巧妇们结合村庄特点,创作出“五彩素面”,吸引八方食客。粗放的打卤面里,揉入了细腻的禅意和精致。五彩果蔬汁分别和面,制出橙、紫、绿等五彩面条。面条配的卤,也采用素食食材,作出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吃的是面,品的是人生。

 

再说说大兴青云店镇东辛屯村的老娘们手擀面。既没山也没水的东辛屯村当初瞅着别的村搞民俗挺红火,心生羡慕,可看遍全村,只有一望无际的麦田。大伙儿左思右想:那就用咱自己的小麦,做手擀面吧!每天一早,村里的“老娘们”就忙活起来,和面、揉面、擀面、切面……一道道工序下来,一点马虎不得。经过巧手一遍遍擀出的面条,格外筋道。如今,手擀面做出了名堂,小小一碗面,成就了一个民俗村。

 

经典之面

 

头汤面

 

朱自冶起得很早,睡懒觉倒是与他无缘,因为他的肠胃到时便会蠕动,准确得和闹钟差不多。眼睛一睁,他的头脑里便跳出一个念头:“快到朱鸿兴去吃头汤面!”

 

……

 

同样的一碗面,各自都有不同的吃法,美食家对此是颇有研究的。比如说你向朱鸿兴的店堂里一坐:“喂(那时不叫同志)!来一碗××面。”跑堂的稍许一顿,跟着便大声叫喊:“来哉,××面一碗。”那跑堂的为什么要稍许一顿呢,他是在等待你吩咐吃法:硬面,烂面,宽汤,紧汤,拌面;重青(多放蒜叶),免青(不要放蒜叶),重油(多放点油),清淡点(少放油),重面轻浇(面多些,浇头少点),重浇轻面(浇头多,面少点),过桥——浇头不能盖在面碗上,要放在另外的一只盘子里,吃的时候用筷子搛过来,好像是通过一顶石拱桥才跑到你嘴里……如果是朱自冶向朱鸿兴的店堂里一坐,你就会听见那跑堂的喊出一连串的切口:“来哉,清炒虾仁一碗,要宽汤、重青,重浇要过桥,硬点!”

 

——陆文夫 《美食家》

 

打卤面

 

打卤面分“清卤”“混卤”两种,清卤又叫朱儿油,混卤又叫勾交卤,做法固然不同,吃到嘴里滋味也两样。

 ……

 

打卤不论清混都讲究好汤,清鸡汤白肉汤羊肉汤都好,顶呱呱是口蘑丁熬的,汤清味正,是汤料中隽品。氽子卤除了白肉或羊肉香菇,口蘑,乾虾米,摊鸡蛋,鲜笋等一律切丁外,北平人还要放上点鹿角菜,最后洒上点新磨的白胡椒,生鲜香菜,辣中带鲜,才算作料齐全。

 

做氽儿卤一定要比一般汤水要口重点,否则一加上面,就觉出淡而无味来了。

 

既然叫卤,稠乎乎的才名实相符,所以勾了芡的卤才算正宗,勾芡的混卤,做起来手续就比氽子卤复杂了,做料跟氽子卤大致差不多,只是取消鹿角菜,改成木耳黄花,鸡蛋要打匀甩在卤上,如果再上火腿鸡片海参又叫三鲜卤啦,所有配料一律改为切片,在起锅之前,用铁杓炸点花椒油,趁热往卤上一浇,嘶拉一响,椒香四溢,就算大功告成了。

——唐鲁孙 《打卤面》

 

炸酱面

 

常二爷每次来访,总是祁家全家人最兴奋的一天。久住在都市里,他们已经忘了大地的真正颜色与功用,及至他们看到常二爷,他们才觉出人与大地的关系,而感到亲切与兴奋。他们愿意听他讲些紧紧与生命相联,最实际、最迫切的问题。听他讲话,就好象吃腻了鸡鸭鱼肉,而嚼一条刚从架上摘下来的、尖端上还顶着黄花的黄瓜,那么清鲜可喜。

 

 ……

 

大家团团围住,看常二爷喝茶,吃面,听他讲说今年的年成和家中大小的困难,都感到新颖有趣。最使他们兴奋的,是他把四大碗面条,一中碗炸酱和两头大蒜,都吃了个干净。吃完,他要了一大碗面汤,几口把它喝干,而后挺了挺腰,说了声:“原汤化原食!”

 

——老舍《四世同堂》

 

面之经典

 

 

日前,商务印书馆出版了著名文化学者、美食评论家崔岱远先生的《一面一世界》一书。该书从面条儿的起源、发展、传播,到背后的掌故、民俗、文化,从中国西北、江南等地的特色面条儿到日本方便面、意大利面、越南河粉、塔吉克斯坦拉格曼,为您讲述面条儿的前世今生,讲述面条儿里的“一带一路”,讲述面条儿背后的历史与文明。

 

撰文 | 关莹 赵语涵

摄影 | 张立朝 宋佳音

流程编辑 | 赵晨蕊

原创新媒体人员:关莹 赵语涵 张立朝 宋佳音 赵晨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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