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能够刮多久?(上)

壹

郑州曾经有一种说法，叫一年喝倒一个牌子。

这是指喝酒。

对应到吃上，大概是一年吃倒一个种类。

一种食物走红了，很快就满大街都是相似的店，简直如火如荼，但大体是跟风的多，认真做的少。等顾客过去最初的新鲜劲，就大部分烟消云散，剩下一两家也泯然众人，不复最初的光鲜。

这些年，我印象中先红火后衰败然后无声无息的餐饮类别就有不少，包括但不限于红焖羊肉、2048香辣虾、大盘鸡、香酥鸭、人民公社主题餐厅、小板凳系列川式火锅、麻婆豆腐、芝士排骨、罐罐米线、潮汕牛肉火锅、大盆骨、班鱼、水货……等等。

有时候走在街上，看着一波又一波饭店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禁会想，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

贰

前阵子听同事说附近有家西北菜不错，环境也干净，周末路过顺路去试了试。

店的名字很独特，西北二蛋。

第一次听到时很是有些无语。

在当地的语言环境中，“二蛋”是个纯正的贬义词，形容一个人兼备愚蠢、蛮横、偏执几种不同属性，其中的微妙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在我感觉中，大概是介乎更莽撞的“信球”和智商不足的“傻pang（第一声）”之间。

反正不是什么好词。

不知道经营者是对河南方言缺乏了解，还是这两个字在西北有什么独特含义，亦或另有所指，总之是堂而皇之的挂了出来，有种类似“史珍香胡辣汤”的暗黑喜感。

店内环境倒真是挺干净。我们习惯性地找位置坐下，招呼服务员点餐，却被告知要在柜台点，按照点餐时分配的桌号坐。

这一点倒是挺有创意，不仅在点餐的同时解决了找位置的问题，还能提高座位的使用效率，人多的时候会比较方便。

以西北为主打的，自然是各种面食，肉夹馍和肉类。因为只有三个人，为了多尝几种味道同时避免浪费，我点了特色的手抓羊肉（小份），红柳烤串，烤腰子，烤韭菜和茄子，一份面皮，一碗炸酱面，一碗番茄面片。

上菜也很快，坐下没几分钟，陆陆续续就上齐了。

作为爱肉人士，红柳烤肉自然是我的首选项目，筷子粗细的红柳枝上肉块林立，视觉效果非常之好。

与外表相比，肉的表现稍差了一些，火候明显偏老，调味也下的很重，要很用力嚼才能吃掉。

北京驻京办的红柳烤串☝☝☝

另外就是肉小了些，比起我在北京疆办吃到的，同样的一串15块，尺寸小了不少。

有了烤串的铺垫，腰子的失败就显得不是太意外，味道除了咸一点倒不太难吃，只是局部已经坚硬如压缩饼干，离碳化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难度很大，但我想了想一串25块的价格，又想了想自己不是小八那样能够弃海鲜面于不顾的神壕，终于还是吃完了。

手抓羊肉上桌的时候，我不由得虎躯一震。

我想象中的手抓羊肉是这样的☝☝☝

而实际上来的是这样的☝☝☝

我要的是小份没错，但即使是小份，相比起68的价格，也显得有些离谱。

虽然震惊有加，但我没忘记吃肉要趁热，当即选了一块肥厚的下手。谁知道没吃两口，心里就有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道菜的厨师，和烤肉的师傅是一个人吧？

肉质不错，但太硬了。

烧烤硬也就算了，毕竟有些流派就是以硬取胜，比如我不太喜欢的方建营，也是肉硬料重，但并不妨碍喜欢的人趋之若鹜。

但手抓羊肉你也煮的这么老是什么意思？

在我看过听过吃过的各地做法中，手抓羊肉的特点都是嫩滑软烂，没有以坚韧硌牙为标准的。

用书面一点的方法来描述，就是手抓羊肉成功延续和保持了红柳烤串和烤腰子性价比不高、味道用力过猛的糟糕风格，并且把底限拉的更低。

相对于肉类的全军覆灭，蔬菜和面食的表现要稍好一些，除了份量偏小的通病，味道不算太离谱。

烤韭菜和烤茄子味道虽然重了些，火候却没有过头，材质也比较新鲜。

炸酱面味道是有了，但面的筋道不够，质感还是差了一点。

番茄面片则是有些发粘，松松垮垮的没有嚼劲，不知道是本该如此还是面和的不好。

擀面皮有些西北风格的泼辣，但总觉得辣不透彻，香不纯正，还有些辣椒面一样的杂质沉淀在牙齿缝隙里，感觉很不舒服。

这顿饭大概230，对于三个人来说，价格已经有些偏高，但我们一致的感觉是：没有吃饱。

除了分量偏小之外，味道也并不是很到位。

菜品类别、做法，都有些西北菜的意思，细品的话，又总有些地方差强人意。

总体来说就是四个字：似是而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