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巴笨,你能不能帮我好好调教它.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0-09-04 20:20:33



今晚的故事,是作者纯之《相声少女刘三叔》的第十一篇。上回提要:鉴于相声社社员较少,且被投诉举办各种不良活动,校方决定取消相声社。众人皆毫无异议,唯独刘三叔觉得此举欺人太甚,要找校长讨回公道。几经周转,三叔才说出不舍拆社的实情,这关乎她的终身幸福。经过三叔软磨硬泡,最终说服了大家练习相声。(点击「第十回」回顾)


编辑部   李四毛








一年前,我曾和我家老爷子打赌,一年后带着全社团的人来茶馆踢馆。要是我赢了,就不用招赘,要是我输了,就再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如今限期已到,我和我的爹地决战在客厅之巅。


刘三叔先发制人:“我昨天给您买的酱肘子好吃不好吃?您就说是不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特别香甜。”


刘爹地随手一挡:“孝敬我是你应该做的,再说你的零用钱是你老子我给你的。”


刘三叔苦苦挣扎:“别啊,爸,再商量商量啊,我是您亲生的不是?人家作家写稿都不能每次按时交稿,写作比赛还有因为体谅作者时间不够而延长交稿时间呢,您就不能给我个缓儿?我就多要求了半年时间,您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么?”


刘爹地轻蔑一笑:“再加半年也行,但你要是输了,毕业就结婚是没跑儿了,但是咱还得再加一条,去咱家茶馆给我打扫一年卫生,擦桌子擦地都是你的活儿,并且一分工钱都没有。”


刘三叔拍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事情终于得到圆满解决,成功地将踢馆这件事推迟了半年,让我的婚姻自由又多了一点指望。虽然我觉得有志者事竟成,但是此刻我还是选择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我们每天下午中午11点半到下午14点,齐聚我家小茶馆学习说相声。


定这个时间点是有原因的,因为只有在每天的午休时间,我们才能不缺席且自动自觉地聚在一起。


没办法,伍角星的生意刚刚起步,唐缇的纹身课又刚刚开始。


到了这个时候,我真的打心里感谢寒来暑往、从不喊苦不喊累、并且对未来坚信希望仍在的送饭姑娘们。


有了她们,我们此刻才能相聚;有了她们,我们的胃和胃才能连在一起。



2



学艺的第一天,林茂增带了两包薄荷味的口香糖和五管润唇膏。


我拿着口香糖一脸疑惑。


林茂增说:“上佛(火)涌(容)意有口气,说发(话)多了嘴会干。”他羞涩地看了看被我一众师兄搭讪的唐缇,“熏到唐缇怎么办?”


我斜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招呼了一下我的大师兄,“大师兄,过来过来。”


大师兄迈着矫健的步伐,两步就走到我身边来了,“什么事?”


“我同学说这段时间要在咱们这说相声,实在打扰大家了,想着你们平时嘴皮子动得多,给你们带了点礼品,拿好。”我从林茂增手里抢来了口香糖和润唇膏后,一股脑地塞进了大师兄的怀里,“口香糖大家一人半片儿,唇膏一人抹一下,就这么着了。”


大师兄拿着口香糖和唇膏,斜了我一眼,“你吃错药了?还一人抹一下。”


“礼轻情意重,意义大于形式,这是关怀,不要满脑子都是间接接吻这种念头,思想要纯净。”


“滚蛋,我想的是娘炮。”然后他拿走了口香糖,留下了润唇膏。


第一天教我们说相声的,正是这位大师兄。


大师兄抬抬下颌,“你们先练会儿绕口令。”


我先来,“我给你们打个样儿,碰碰车,车碰碰,坐着朋朋和平平。平平开车碰朋朋,朋朋开车碰平平,不知是平平碰朋朋,还是朋朋碰平平。”


伍角星看了看我,“我们几个没事,可他就有点问题。”说完他指了指林茂增。


林茂增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大师兄很豪爽地给大家宽心:“没事,正所谓熟能生巧,你们先说个一百遍,下次只要听到第一句,之后的自然就会从嘴里流出来了,开始吧。”


陆一欧看了我一眼,然后掏出一百元钱给我,“拿去买水,能买多少买多少。“


我把钱递给大师兄,“来三壶茉莉花,一壶苦丁。”


“还挺会指使人,一会儿你自己续水。”大师兄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三苏(叔),还四(是)把唇膏还我吧。”林茂增左手捏着右手的小手指,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其余的三个人除了偶尔的念错和咬舌头之外,还能够正常地练习,但林茂增不行,林茂增愁得五官都扭在一起了。


“三(苏)。”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说,“你念最简单的四和十就行,当初进相声社不也是为了练好普通话么,好好练,以后给唐缇念情诗。”


“四四(是)四,sí(十)四(是)sí(十),sí(十)四四(是)sí(十)四,四sí(十)四四(是)sí(十)。”他念了一遍。


我鼓掌表示满意,我提倡鼓励式教育,“非常好!念得非常好!”


陆一欧说完一段,走到桌旁喝茶水,正好听见我说这话,等我也过去喝茶水的时候,他揪住我的衣服把我拽到身边儿小声地说,“为了哄他说相声说谎,你亏心不亏心?”


我捂着我的心,“不亏,不信你摸摸,心跳一丝儿都没乱。”


“你少勾引我。”他转身走了。


色情狂!想得美!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勾引他,我只是想让他把把脉。



3



一个小时后,精明的商人伍角星开始怀疑人生,“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到底在干什么?”


唐缇虚脱地说:“给我水!”


林茂增的润唇膏,最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万事开头难,信誉大过天,你们可都答应我了,千万不能退缩啊。”我豪气地喊着。


他们集体表示十分后悔,希望可以时光倒流。


过了一会儿,大师兄拿着一瓶可乐过来了,“练得怎么样了啊,都来说一段儿给我听听吧。”


我们几个依次说了一段绕口令。


然后到了林茂增,他说的时候,其它的师兄正好路过。


“四四(是)四,sí(十)四(是)sí(十),sí(十)四四(是)sí(十)四,四sí(十)四四(是)sí(十)。”


“噗嗤”,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然后,“哈哈哈哈哈”,全都笑了起来。


林茂增的脸刷一下红了,颜色变化的速度肉眼可见。


我马上冲出来,“你们都笑什么?不许笑了。”


“哈哈哈哈”,他们还在笑。“三儿啊,这也是要跟着你说相声的?”其中一个师兄笑着说。


“要不要我在你朋友的舌头上放个哑铃练练,这舌头吃不了卷麻花吧?”另一个师兄笑着说。


陆一欧听到这句,哼了一声,然后立马拉过僵硬在原地的林茂增,然后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还把我家茶馆门摔得砰砰响的。


唐缇看了我一眼,也追了出去。


只剩伍角星一脸严肃地站着原地,静静地看着我这帮师兄。


我一看这架势,猜到陆一欧肯定是生气了,没想到陆少爷还挺热心肠的,他对我可从不这样。


“再笑把你们舌头揪出来拧麻花炸着吃。”我怕伍角星因为这件事,然后拉着集体不和我好了,顺便不再帮我,于是恶狠狠地先发制人。


他们还在笑,有几个都笑岔气儿了,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伍角星把我拉回来,对着我的师兄们慢慢悠悠抬起了头,声音低沉又无比气势地说,“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笑话人不如人,有能耐咱比比,半年后我们就来踢馆,到时候你们输了的话,哼哼。”哼哼两字充满了无限想象,而且威胁感十足。


我那帮师兄们估计是想说点什么,但一是笑得实在说不出来,二是我俩走得太快了。


这要是一帮不认识的人,我肯定冲上去先骂一顿,然后逮住领头笑的人再打一架,但是对方是我师兄,我也不好把关系闹僵,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于是我跟着伍角星走的时候,内心感到十分羞愧。



4



陆一欧他们没走多远,就在我们曾经看广场舞的地方待着,我走过去的时候,看见林茂增的腮帮子鼓鼓的,估计不是气的就是咬牙咬的。


“刘三叔,你那帮师兄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啊?”我刚走过去,陆一欧就冲我发了一顿脾气,“普通话不好怎么了,他们说得好就能笑话人啊。”


“你可以反击啊,你也说他们啊,你怎么也不说话就走了。”我还想狡辩一下。


陆一欧用手指头戳戳我的脑袋,“你是不是傻,我们还能冲上去打他们还是怎么样,真打起来你不得拉架啊,真打起来你不得在中间变成豆馅儿啊。再说,林茂增的脸都绿了,既然不想让你当豆馅儿,还不走等什么?”


我听后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对不起,都是他们的错,我一定让他们给林茂增道歉。”说完我抬头看看陆一欧,他还是很生气,气得刘海都一颤一颤的。


我上去顺了顺他的毛,“不要生气了,我肯定会教训他们的好不好?”


我又慢慢地走到林茂增身边,林茂增瞬间把头扭过去不看我,我一看这架势,又把唐缇拉过来,林茂增看见唐缇来了,更不把脸转过来了。


好可怜,我更内疚了。


伍角星说,“行了,别害臊,多大个事儿,咱回去好好练普通话,半年后来踢馆,看他们怎么笑得出来,走吧,回去吧。”


赌局升级,变成尊严之战了,我很担心要是到时候别相声没比上,反而变成茬架了。


唐缇也很心疼,她从来都心地善良,温柔无比,回学校的路上,唐缇一直跟在林茂增身旁,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劝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有好几次回头看的时候,都好像看见林茂增在偷偷地笑。


回学校之后,大家都请了拉肚子的病假,然后去了前门伍角星的公司帮助林茂增练习普通话。


林茂增学习得很刻苦,凡是要说话的时候,都把舌头伸出来左右转着。


“普通话。”


“普通发(话)。”


“标准。”


“飘(标)准。”


练了一下午,林茂增的嘴真就干得起皮了,但还是没说好。


“算了吧,我可愣(能)学不好了。”林茂增有些灰心。


唐缇握住林茂增的手,“不要放弃,你可以的。”


林茂增的脸又迅速地红了,他羞答答地抬起头看了看唐缇,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就不去我家茶馆了,改去中末比有限公司练习。



5



又到了周末,我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脏衣服全丢给我家老太太,然后出门冲向了茶馆。


大师兄一见面就问我,“你同学没事吧?”


“你还用问么?伤心了!伤自尊了!他们几个暗暗立志要打败你们呢。”我故意说得很大声。


众师兄听见我的话之后,齐齐转头看我,二师兄走了过来,“这么严重啊,我们当时就是没忍住,真不是嘲笑他的意思。”


“不是嘲笑还笑得那么大声!”


“忍不住啊”,“忍不住啊”,有几个师兄在人堆里不约而同地回答我。


大师兄拉过我,“三儿,今儿晚上看看你二师兄演出,看完了你再继续发脾气也不迟,演出快开始了。”


二师兄整了整大褂跟着三师兄准备上台了,其他师兄拉着我找了个位置坐着听相声。


“你仔细听。”坐下之后,大师兄还不忘嘱咐我。


今儿台上说的是个新段子,我之前从来没听过,说的是有一个南方姑娘和一个东北大汉谈恋爱,南方姑娘长得娇小可爱,东北大汉很是喜欢,每天见了面都要夸她,但是南方姑娘不太喜欢被北方汉子夸奖,总是生气。


有一天,南方姑娘穿了一身白裙子去见东北大汉,东北大汉刚要说话,南方姑娘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东北大汉很纳闷,“咋的了?小天使。”


南方姑娘说:“你不许每次都一边骂我一边夸我。”


东北大汉更加纳闷:“我怎么舍得骂你呢,我稀罕还来不及呢。”


“上次,就上次,你见到我穿白裙子那次,”二师兄假装南方姑娘的表情,嘟着小嘴巴,“你一见我就说,‘哎呀我操,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噗嗤”一声没忍住,我也笑了出来。


这样的包袱有很多,每说一个,台下都笑成一团。


大师兄转过头来说,“新做的节目,有意思吧,这还得感谢你那位朋友,我们听了之后觉得特有意思,就给编了个新节目,那天真不是故意笑他的,要不哪天你把他们再找来,我们请他们吃个饭,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别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也给你找麻烦。”


我想了想,觉得这样做非常不错,然后冲着大师兄竖了个大拇指。


回学校以后,我就立刻找了他们几个想着赶紧把话说开了,本来就是个误会,让我那帮师兄们齐齐一道歉,自尊心就回来了,也省得林茂增伤心。主要是林茂增一伤心,唐缇就会安慰他,连陪我的时间都少了。


我刚找到他们,林茂增就向我走了过来,“三叔,你看我缩(说)好多了。”说完还朝我眨眨眼睛。


陆一欧也走了过来,“嗯,没错,林茂增你肯定能打败他们。”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们每个人的脸,他们的脸上都冒着兴奋的红光,抱着一种必胜的信念,“其实,我今天回我家茶馆了,并且狠狠地教训了我的师兄们,他们表示愿意道歉,还请我们吃饭。”说完这句,我把唐缇拉了回来,“林茂增,你就别难过了,你看你现在说得多好。”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唐缇听完这话,又走回了林茂增身边,用眼神表示,你其实特别棒。


陆一欧抬头看了看我:“道歉?真心的?你是不是打他们了?”说完又用眼神从上到下扫了我好几眼。


我拍了拍我的胸脯,“怎么可能,我可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仁义礼智信统统拿出来当典故,狠狠地训斥了他们,打架可不是我能干出来的事儿,我稳重。”


说这句话的时候,甄甜正好走了进来,我回头和她打招呼,发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伍角星走过去牵住甄甜的手,“早都跟你说了,不要跟着她学,三叔脸皮厚,说谎和吃饭一样,你应该多学学唐缇。”


唐缇此时还在给林茂增加油打气,林茂增受了鼓舞,又开始练嘴皮。


我顿时气得跳脚。


经过我的苦心调节,大家终于同意以一顿饭冰释前嫌。



6



我的师兄们啊,当我有求于他们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很不情愿,但是答应了的事情一定会做好。别看他们吃住都有茶馆管着,可兜里有几个钱我也是知道的,看在他们这么疼我,也习惯了我的仗势欺人的份上,于是我和师兄们一合计,决定去撸串。


为了确保干净、卫生、健康、并且成本低,最后改为我们自己买肉、穿串儿。大家都知道我是家里有名的烧烤师傅,于是让我来烤串儿。


我不服气,“凭什么。”


大师兄说,“就凭你们到时候来踢馆的时候,我们可以放水。我可听说了,你要是赢了就可以不用招赘。”


我立刻讨好,“师兄,你们歇歇,我来我来;师兄,这是我攒的私房钱,只有50块,拿着拿着;师兄,穿串儿哪能让你们干,还是我来吧,我穿的串个顶个的好看。”


师兄们齐齐点头,纷纷表示满意。


北京的十一月真冷啊,室外烤串不切实际,师兄们勤俭节约惯了,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也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了一个结婚用的大帐篷,在我家茶馆儿后头支了起来。


伍角星、甄甜、林茂增和唐缇来了之后,纷纷问我:“这是请客吃饭么?”“你师兄是不是带我们到别人家婚宴上蹭饭?”“要随礼么?”


我刚要回答,师兄们就一个接一个地从帐篷中出来了。


“来了,快进来,地方简陋了点,别嫌弃,但是吃的保证健康,都是自己准备的,就图一个干净,吃着放心。”大家进屋之后,才看到原来是怎么一回事。


围坐一圈儿之后,大师兄说:“三儿,先来50个串儿,再来点板筋、心管,鱿鱼也烤几条。”


“好嘞。”


我站在他们左后方的烤炉后面,注意着大伙的情况,深怕一会儿又闹起矛盾,时刻准备着,要是他们再吵起来,我就把烟都扇到他们那边去,这样的话,他们估计会转移战斗目标,纷纷向我打来。


大师兄端起酒杯就先开场:“那天实在对不住了啊,我们这帮师兄弟平时打闹惯了,和你们没有过了解,不知道深浅了,实在对不住啊,我先干了,算是道个歉,一会儿让他们也喝一个。”


一股子江湖气,我心里暗暗腹诽,然后大声说:“大师兄,我同学有几个不怎么会喝酒,特别是那个扎小辫儿的男生,你别让人家喝多了。”


陆一欧听后转过了头,“好好烤串。”他的表情十分可怕,仿佛还有点害羞。


“对不住了啊。”其他师兄们也纷纷站起来,喝了杯子里的啤酒,声音此起彼伏。


师兄团喝罢,伍角星就站了起来:“没事没事,谢谢你们请我们吃饭。”然后他也把酒喝了。


接下来,是一段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沉默。


我一看,赶紧加快了烤串的速度,先把50个串拿了上去,“吃吃,都是熟人,不用拘谨,我师兄们说了,还教咱们,保证用心。”说完我回头看着师兄们,师兄们一脸莫名其妙,我继续咬牙切齿,“对不对啊,敢说不对,小心我给你下毒啊。”


师兄们连忙点头:“对,对。”


唐缇看着我的师兄们各个表情惊恐,笑了出来,“你们平时都这么怕她么?”


唐缇果然是唐缇,唐缇一笑,我的师兄们纷纷配合着笑,然后一个接一个回答。


师兄1号说:“怕,我被她骑着揍过。”


师兄2号说:“怕,她把蟑螂丢进我衣服里过。”


师兄3号说:“怕,我胡子被她偷着刮了好几次。”


听到这里,陆一欧想起了他被我剪掉了刘海儿的事,对3号师兄表示深深的同情。


林茂增也表示十分同意,伍角星乐不可支,“那你们都打不过她?”


大师兄听到这里,憨憨地一笑,“她是小时候比较淘气,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姑娘,从来不和师傅告状,还偷偷帮我们打掩护,我们都舍不得打她。”


大师兄这会儿又特别铁汉柔情了,真不明白年纪才二十来岁,怎么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


“没错,没错。”其他师兄又跟着一起点头。


我又烤了几条鱿鱼和火腿肠拿上去。


林茂增看唐缇听得高兴,就拿了一串儿鱿鱼递给唐缇,“快呲(吃)吧,一会凉了。”说完立刻觉得不对劲,赶紧捂上了嘴。


我看见他捂嘴,觉得有点心酸,刚要说话安慰他,结果被唐缇抢了先,“捂嘴干什么,傻瓜。”说完就把鱿鱼接了过去,“你也吃一个,挺好吃的。”


师兄们也说,“没事,你普通话不好是方言的问题,我们出国说英语也都是儿化音,不用害臊,来,美女尝尝这个香菇,三儿的手艺不错,你多吃点。”


林茂增看着对面3、4个献殷勤的师兄,顿时慌了手脚,只一个劲儿地给唐缇拿串儿。


哎,真是情路坎坷,非得喜欢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生活得多惊心啊,我还是烤串吧。



7



一顿饭时间,大家从我小时候多么能欺负人,到从小到大我多能犯傻,相声社的几位和师兄们说着说着,也想起了我的很多傻事,大家彼此高兴地交换着回忆,说到高兴处还一起鼓掌吹口哨。


我在后面烤串的时候听到了这些非常生气,于是给他们多加了好多辣椒面。


陆一欧估计真的被我辣到了,说到我在798假冒韩国人的时候咳嗽了好几声,喝水时不小心拿起了旁边的一杯白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五分钟后,因为陆一欧醉得不省人事,饭局提前解散,大家挥手告别。


回学校的路上,陆一欧嚷嚷着热,脱了好几件衣服,要不是伍角星护着,他可能连裤子都脱了。


我看了看林茂增,他一直用手挡着唐缇的眼睛。


我突然觉得林茂增才是最大的赢家,之前的委屈肯定是骗人的,都是装可怜。一起游泳泡温泉都玩过了,还怕陆一欧脱几件衣服,他还穿着小背心呢好不好。


哼,不要妄想抢走我的唐缇。



作者 |纯 之

一个要立志成为肩膀的BOY

题图 |许旺旺

野生插画酱,微博@许旺旺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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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将会在1月8日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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